墨原彻

你的小废物
APH/漫威/中土;
冷角色厨/官配/异性恋;
你吃左波左普左冬我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D兄弟姐妹👌

【APH/abo】致新世界(22)

路德维希在沉寂中醒来,窗边开了一条缝,天光从缝隙中照亮房间一角,地毯是南方邻国的花样,交织的线条构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。瓦尔加斯偏爱奢华又奇特的饰物,房间内的装饰比贝什米特在王城的府邸更繁复。

他在十天前到达南方,十天内绞刑架的工作量超过过去一个月的总和。街道上总是静悄悄的,骠骑兵的马蹄声成为海德薇莉控制的证明。他们对待自己的领地总要比在王城时小心翼翼,又目空一切地认为叛乱很快将平息——如果不是罗慕路斯的描述,路德维希几乎以为南方领主传闻中的血腥手段是空穴来风。

他更衣梳洗,枕边的书被打开又扣上。依旧是弗朗西斯的小说,但不是国王赐予的嘉奖。书籍在被查封的印刷厂中找到,老板和伙计今天会被审判——铅灰下是布包的火枪,反对贵族统治的传单被夹在扉页里。路德维希没有机会看着他们走上绞架,除了调查外,他剩余的时间都留给了这本书。下一任家主卢西安诺安排了宴会和狩猎,送到他身旁的omega娇俏可人,路德维希拒绝了大半——他不明白瓦尔加斯还想向谁示好:王室,抑或贝什米特。

卢西安诺在餐厅等他,身旁是他准备联姻的长兄。瓦尔加斯家唯一的年轻alpha对路德维希致以问候,路德维希对卢西安诺和弗拉维奥行礼。还有两名与他们十分相像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旁。“费里西安诺·瓦尔加斯。以及罗维诺。”卢西安诺向他介绍。

路德维希礼貌地点头。两名艺术品所生的男子看起来比名正言顺的兄长们好相处一些——或者只有费里西安诺,他的眼睛像香甜的焦糖,正对路德维希怯生生地微笑。或许是因为他要跟着路德维希回到王城,王宫里缺一名医生。

质子。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瓦尔加斯要对王室拿出诚意。

罗慕路斯终于出现在门边。他由侍从搀扶着,孙辈们对他行礼。他对卢西安诺和弗拉维奥微笑,摸了摸费里西安诺的发顶,罗维诺往后一晃,躲开祖父的手掌。“早上好!路德维希,今天会是一场挑战。”他对路德维希摊开手掌,掌纹让路德维希想起干裂的树皮。

他们把路德维希送出宅邸,宅邸前方不远的道路上几乎没有行人。天空压下来,乌鸦飞在屋檐下,歪七扭八的大树旁吊着几具躯体,脸颊被布袋蒙住,粗布衣物下的身体开始腐烂。路德维希习以为常,他带着瓦修不紧不慢地骑马,瞥到街角干涸的暗褐色血迹上还未凝固的鲜血,他想到了罗慕路斯酒窖中的葡萄酒。

“瓦尔加斯家这次出力不少。”身旁的副官低声道,路德维希看向他,瓦修深绿色的眼睛藏了一潭沉寂的湖水,湖底是猎物的尸骸。金发beta的视线扫过路德维希,像甄别一件物什:“国王一向奖惩有度。”

“他将一切了然于心。”路德维希的嗓子里像塞了一块砂纸。

 

雅金卡斜靠在坐垫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快翻烂的扇子。伊什特万坐在她对面,摘下发间的饰物,搭在手指上把玩,修剪整齐的指甲像掺了蜂蜜的花果茶。雅金卡静静地盯着,那五只漂亮的手指移到脸上,扯了扯眼罩。“我想用金线绣点藤蔓上去。”她小声说。“我的丈夫呢?她又不告而别了。”

“路德维希·贝什米特,禁卫军副统领,大名鼎鼎的贝什米特家的次子在和她见面。”伊什特万的声音蒙了一层薄纱。“请随意处置我的眼罩,雅金卡小姐,这是它的荣幸——最好在我的长姐回来前完成。”

“噢,我努力——等等,伊什,你听见了吗?”雅金卡从沙发上跳起来,外裙翻开,内衬像被吹落的洁白花瓣。她扯了扯裙摆,往窗边跑去。正午的阳光垂直打在地面上,伊丽莎白的马露了半条尾巴在树下。她又往走廊上扑去,直直撞到伊丽莎白怀里。“亲爱的!”她甜蜜地喊了一声。

“雅格娜,去餐厅吧,贝什米特先生等着你招待呢。”伊丽莎白吻了吻她的嘴唇,年轻的女孩应下后便往外走去。伊丽莎白站在原地,伊什特万盯着她的脸,女alpha麦色的额头敷了一层细汗。“伊什特万。”她哑着声音开口,男beta走到她身边,两人对视一眼。“你得留在这里。”她对弟弟说。“除了我们,没人能守住这片土地。”

“——陛下怪罪我们平叛不利?”伊什特万跟着伊丽莎白往餐厅走去。女人仰起头,下颚像捕食的猛兽般咯吱作响:“我不知道,伊什特万。但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。”

他们走进餐厅,各自入座。雅金卡小口小口吃着前菜,劝路德维希多喝一些酒。“你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酒了,路德。”她依旧拿着少女的腔调,像是不知道路德维希这次是国王的特使,而是专程来看她的老友。“天呀,我忘记吩咐厨子了,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惯——不过我们的马铃薯比王城要美味许多!”

她向路德维希笑着,男alpha低头,蓝眼睛里没有她的笑容。“非常美味,夫人。”他简短地回答,叉子略一晃,几滴酱汁洒到了盘外。他抬起头,刚好与伊丽莎白对视。“抱歉。”他的动作有些生硬。雅金卡看在眼里,撅起了鲜艳的嘴唇:“瞧瞧你,失了魂儿似的。丽兹,我们留亲爱的客人在这里休息吧,愿美酒和软榻能让你僵死的灵魂舒展些。”

“我很乐意,夫人,可惜今天就该出发回程。”路德维希对她颔首。“是呀,亲爱的,没时间休息。”伊丽莎白瞟了路德维希一眼。“我也要跟随贝什米特先生回去面见国王。”

“是吗?太好了,我也想去看哥哥。”雅金卡的兴致被点燃了。“他给我写信说要结婚了。哦对,还有基尔伯特也结婚了,我该备份礼物当面祝福他!” 她扭着两只小手,急切地问路德维希。“公爵夫人是不是很迷人呢?他去过我哥哥的封地,那是几年前了,我只敢躲在门后远远地看……”

伊什特万疑惑地看向伊丽莎白,棕发女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,喝了一整杯酒才摆出笑脸。伊什特万和长姐一起看向路德维希,男alpha正在解释:“夫人,我的长兄和夫人最近回了瑞金诺克。”他叹口气,雅金卡的热情顿时消失了一半。伊丽莎白爱怜地望着她:“亲爱的,我们今晚就启程。伊什特万留在这等我们回来。”她看了伊什特万一眼,棕发男人突然感觉有什么堵在了喉间,致使他说不出一句话,只能机械地点头。

午餐在祥和的笑声中结束,雅金卡兴致勃勃地去挑选首饰,路德维希被安置在客房小憩。伊什特万跟着伊丽莎白,她逛遍了整栋宅子,途中没有和他说一句话。直到两人在书房坐下,她才沉闷地开口:“伊什特万,贝什米特夫人是怎么死的?”

“病逝。”伊什特万回答。“他活着就是罪过。”

“和我们比起来,他并不算什么。”伊丽莎白看向腰间的佩剑,她的手指轻抚过束带,就像战争前对老友的宽慰。“这是我们的地盘,不是国王和弄臣的后花园。他们可以为了一季的鲜花杀死所有野兔,只留下一地所谓的恩赐。”

“不需要为此感恩戴德。”伊什特万的声音变得沙哑。他看着姐姐,伊丽莎白柔软的嘴唇抿成一条线。“是他们需要我们,结果现在反客为主。伊什特万,不管发生什么,你都得明白该对谁效忠。”

她定了定神,嗓音在伊什特万低下头时变得绸缎般柔软。“我想雅格娜已经挑好首饰了。”

伊什特万目送姐姐走出书房。他转过身,端坐在原处。他熟知的已经天翻地覆,过去将成为过去,未来是所能拥有的全部。在大势面前,他隐约有些无力感。像山洪和石粒,潮流裹挟着他往前奔去,没人能说清方向。但他不能失去掌控。海德薇莉。他念着来之不易的姓氏,意志在默然中一次次变得坚硬,随着指甲深入掌心,在思维里印下分明的纹章。

他坐了很久,直到莱维斯从门边探出头。“我们要出发了……您要来送送老爷和夫人吗?”刚成熟的男孩小声说,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。他急红了眼圈,嘴唇一下下抿着,焦急地喊:“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
“有的,加兰特先生。”伊什特万转过身,莱维斯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血肉模糊的尸体。“请转告我的副官,优柔寡断会造成更大的悲剧,不必再手下留情,务必将叛党就地正法。”

 

费里西安诺撑着脸,那儿刚才被祖父吻过。家族已经为他打点好在王城的一切,包括两名beta仆人,一驾马车和一栋集市旁的小楼和随时的经济支援。对于艺术品的孩子来说,这已经是不错的待遇。他正坐在自己的马车里,静静地等待。马车外路德维希盯着大门的方向。“路德,要不要上马车歇一会儿?”他壮了壮胆,对路德维希说。

“谢谢,瓦尔加斯先生,我想不必了。”路德维希叹口气,拒绝了热心的beta。自卢西安诺等人完成繁琐的告别仪式后,他们已经等了一刻钟。罗维诺没有出现在告别仪式上,费里西安诺以此为由执拗地要求所有人在此等待。天光暗下些许,海德薇莉公爵夫妻早已出发,他却被瓦尔加斯的人耽搁了。

“哥哥!”他被费里西安诺的喊声吓了一跳。罗维诺正向他们奔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。他没看路德维希一眼,直径把包裹扔给马车后同样不解的仆人,路德维希看见他腰侧的剑,不是近年流行的款式,反倒显得陈旧。“该死的,我出来时被老头子发现了,他倒是有耐心问我半天。”他抱怨着登上马车,不情不愿地被孪生弟弟拥抱。“但老子骗走了他的剑和钱,好歹有点收获。”

“卢西安诺哥哥同意你和我一起走吗?”费里西安诺急切地问,罗维诺冷笑一声,看着路德维希走开,才小声回答弟弟:“他才懒得管我这个累赘。别废话了,我们快走吧。”

“好,好……”费里西安诺缩了缩脖子,转头吩咐车夫启程。罗维诺看着弟弟年轻的侧脸,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,夕阳下他的皮肤像蜜渍柑橘,带着名贵香料温暖的气味。费里西安诺握住罗维诺的手,马车轻轻颠簸,哥哥的手几次从他掌心滑落。罗维诺稍微红了眼睛,他甩开费里西安诺,双手盖在眼睛上。

“哥哥,你怎么了?不要哭啊!”费里西安诺掏出手帕,想帮他擦拭。“不用你管。”罗维诺把脸甩向一旁,盯着窗外的景物,眉头压出一道竖纹。费里西安诺眯着眼睛思索,突然轻声惊叫:“你是不是没告诉安东尼奥哥哥?”

罗维诺痛苦地闭上眼睛:“我找不到他,你不明白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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