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原彻

你的小废物
APH/漫威/中土;
冷角色厨/官配/异性恋;
你吃左波左普左冬我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D兄弟姐妹👌

【APH鹳组】黄金时代(一)

*爵士时代au,一切都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的美利坚。

*主cp立白/波乌,后期有少许立乌/波白倾向,请自行避雷。

*乌克兰姐姐的姓氏设定为契尔年科。

*是立诞贺文!托里斯生日快乐!!!


1

“——我的好先生,看,人总是得回到故乡的。”

弗吉尼亚的海风吹迷了男人的眼,他用左手按着帽檐,招呼工人搬下两人的行李。跟在他身后的男子佝偻着衰老的身躯,他深深呼吸一口,从胸中发出拉长的喟叹:“这与我幼年来时没什么两样,只不过多了几栋楼,少了几匹马。瞧啊,我想那些海鸥都被沙子糊了眼,才会乱啄成一团。”

物以类聚。他努力挺直腰板。刚到这片土地时,他还是个孩子,英语里带着浓浓的立陶宛口音——他本不该会说立陶宛语,但他太小了,小到忘不掉父亲劳作的号子。多年过去他早已不记得曲调,美利坚的土地容不下前尘往事。“我们预约了后天下午,布拉金斯卡娅夫人很忙,但她对老朋友总是有空。”年轻些的男子转过身,托里斯叹口气:“见面时可别这么称呼她,她是契尔年科夫人。”

“是了,契尔年科。”莱维斯抿上嘴唇。“先生,二十年了,我记不清。”

“二十一年,对你来说。”托里斯望向身后的轮船。他读过的小说里会写饱经风霜的男子再次充满斗志,就像回到了少年时期。托里斯的脚生了根,他扎在路上,要不是莱维斯来搀扶,他甚至移动不了半步。“莱维斯。”他扶住男人的左手。天空像被无限延展的硬币,云朵构成金属凸起的沟壑。

托里斯清楚,他从没有与身体争斗的意志:“叫辆车吧。”


2

安东尼娜·瓦西里诺夫娜·契尔年科夫人已近六旬,她的手背长出褐斑,胸脯略微下垂,年轻时的风韵荡然无存。但她依旧是美的,衰老将容颜转化为更超然的存在。她的发髻一丝不苟盘在头顶,珍珠在条纹纵横的颈项上连成一串,蓝眼珠被下垂的眼睑遮住,露出的部分清澈得像冰冻的湖面。

她坐在托里斯对面,身边是她的儿子。托里斯依稀记得他叫安德烈,姓伍卡谢维奇,绿眼睛和菲利克斯一样,除此之外再没有一处与自己的父亲相似——他戏剧化的一生只剩下一双眼睛,托里斯闭上眼睛,否决了自己的观点:他无法评价老友的一生。菲利克斯长眠许久,总不可能再跳出来,戏剧化地陪他们老去一次。

“许久不见了。”他对安东尼娜致以问候。夫人保持着笑容。“很少有人能陪我说俄语。”她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。“亲爱的托里斯,你还记得吗?”

托里斯摇头。“记得一些。”

“是啊,这儿可是美国。”安东尼娜的眉毛微微蹙起,她的眉心有一道皱纹,再昂贵的护肤品都无法抹去衰老的痕迹。“托里斯,我也想回一趟白俄罗斯,瞧瞧我们小时候长大的地方,就我一个——但我回不去啦。白军打过去,红军又打回来,可怜的镇子怕是已经被毁了个干净。托里斯,你回去过吗?”


01

——托里斯·罗利那提斯,一个侥幸逃过了沙俄兵役的家伙,操着在移民里算标准的英语,找了一处面向东欧移民的报刊做编辑,偶然性地一路高升。

托里斯坚信自己能有个好前程,即使他对自己的评价是运气大于努力。总编的位置在向他招手。不同于跟着母亲来到美国时的一贫如洗,他搭上了时代的车,让母亲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住进了大房子。她怎么也看不惯时兴的狐步舞和亮片背心裙,觉得这和她脑海中的淑女印象根本搭不上边。

托里斯对爵士并不热衷,但他总是跟着朋友去小酒馆。菲利克斯·伍卡谢维奇是他的好友,父亲是一名沙俄贵族,只是他和母亲太像,热爱波兰语多过俄语。“要不是老头子找了太多情妇,我还能多分到一点儿珠宝。”他总是在听爵士乐时对托里斯夸夸其谈,偶尔还自己上台弹上几首,在正业之外赚点外快。

托里斯知道他的生活岌岌可危。菲利克斯去聚会时光鲜亮丽,私底下捉襟见肘。浮夸的作风使得他几乎没有积蓄,芥子气又伤了他的眼睛,使得他的创作愈发困难。托里斯劝他找个人帮忙,好好写一篇巨作,菲利克斯的答案永远都是“没有灵感”。

后来,菲利克斯找了个办法解决钱的问题。托里斯穿上最贵的西服,被他拉去一场聚会开眼界。傍晚的庄园门前停满汽车,富有的人群涌入大门。托里斯看到自己的老板与议员先生握手,一旁的爱尔兰情妇故作镇定。她画了浓郁眼妆的绿色眼睛看向托里斯,托里斯猜自己现在的神情与她别无二致。

菲利克斯比他驾轻就熟,不少人认识他,他的才华和姓氏足以让他混进或新或旧的上流人群中。他带着托里斯穿过房间正中的水池,从舞池边挤过去。托里斯看见彩带落在他头顶,又被不知哪位富家女的玉手拾起。菲利克斯吻过她的食指,他轻佻又迷人,几乎与背景混为一体——只是他牵着托里斯的,让托里斯觉得周围的一切和自己还有那么点关联。

他们在二楼的栏杆旁停下,菲利克斯让一位女士挽住自己的手臂。“介绍一下。”他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气。“安东尼娜·瓦西里诺夫娜·布拉金斯卡娅小姐。布拉金斯卡娅小姐,这是托里斯,托里斯·罗利那提斯。”

“噢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铂金色头发的女士显然不是美国人,即使剪了波波头,丰满的身材和带有浓重俄国口音的英语都出卖了她。“托里,我得和我的冬妮娅跳会儿舞,你去找她妹妹聊会儿天吧。”菲利克斯拉着安东尼娜转身就走,托里斯赶紧拉住他:“可我不认识她!”

“你一眼就能认出她。”安东尼娜笑着和菲利克斯一起离开。托里斯立刻迷失在了宴会的漩涡里——他转来转去,各处的景象都一样。没人拉他去跳舞,潮流把他抛下了,他甚至分辨不出爵士乐间细小的区别。

他跑到了露台上,晚风让头脑清醒一些。露台上还有一个姑娘,托里斯本想看看月亮,但女孩比月亮更吸引人。她挽着长发,亮片短裙对她毫无用处,她不像姐姐一样丰腴,也不像时髦女郎般瘦削。她的曲线本应被鲸骨撑起,镶满钻石的剪刀也无法剪去她的长发,她能唤醒移民对已逝时光的回忆——托里斯非常笃定自己找到对了人。

“布拉金斯卡娅小姐?”他用俄语问。

“娜塔莉亚,我会说英语。”她用英语回答,托里斯险些把她和从大船上驶入哈德逊河口的所有移民混为一谈。只有一瞬。与大多移民——包括托里斯——不同,她是已逝祖国残存的骨节,美利坚国籍还没在她身上发挥作用。托里斯想起立陶宛,虽然他幼年从未见过比娜塔莉亚漂亮的女孩。

他试着谈起故乡,但他们已不能算是同乡。娜塔莉亚持续沉默,偶尔用英语应答几声,直到安东尼娜来找她,她才头也不回地离开。托里斯凝视她挺直的背影,菲利克斯断定他已经坠入爱河。


02

托里斯第二次见到娜塔莉亚依旧是由菲利克斯领路。

他看起来对安东尼娜很感兴趣。“伍卡谢维佐芙娜总比布拉金斯卡娅好听。”他不无炫耀地对托里斯说。“我敢打包票安东尼娜也这样觉得。你没见过她们住在哪——亲爱的托里,除了跟着顶头上司,你有哪怕一次去过长岛吗?她们刚搬到美国就能把那栋房子填满……”

托里斯想象出一栋高大的、他买不起的房子,娜塔莉亚·瓦西里诺夫娜·布拉金斯卡娅站在阳台上,沉静又淡然地盯着前方。她的手指触碰到窗台的栏杆,房子顷刻间蓬荜生辉。

他很快就发现这不是幻想。安东尼娜从房子里走出,她穿了一条白裙子,珍珠点缀的发带上方是二楼的窗户,娜塔莉亚倚在窗边。她盯着托里斯,在他开始微笑时转身消失。她像漂浮不定的幽灵游荡在宅子里,长裙下的双脚没有声音,气息和体温却是真实的。菲利克斯打趣说她有点怪,安东尼娜替妹妹辩护,拌了几句嘴就笑倒在金发男人怀里。她看起来比娜塔莉亚更为童真。

安东尼娜这样的女人显然对菲利克斯有致命的吸引力。“快去找那个小姑娘,托里斯,别让我们等着她。”他催促托里斯,托里斯只好赶紧离开——以他对菲利克斯的了解,他绝对不希望托里斯回到客厅。他走到楼梯口,抬头时看见娜塔莉亚的裙角——他追随娜塔莉亚的步伐,直到她坐在窗台边,他站在他面前。

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娜塔莉亚仰头问他,托里斯想匍匐在她脚下,她的姿态像描了细眉的女明星,又冷漠得像乡村里没读过书的粗野少女。他忍住屈辱的冲动:“我在一家报社做编辑。”

“我们经常看报纸。”她接上。“罗利那提斯,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。你的报纸给谁看呢?”

“给移民。”托里斯回答,又想起娜塔莉亚也是移民。她没等他尴尬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也许我们见过你的老板。你从哪儿来的?”

“立陶宛。”托里斯的心脏一阵抽搐,他咂摸着娜塔莉亚的意思,不少人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儿。娜塔莉亚可能也是其中之一,她的睫毛扬起又放下,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。托里斯猜是自己让她尴尬了,赶紧补充来几句,“我几年前就离开了。”

“噢,所以你要去做编辑。”娜塔莉亚低沉地回答。她低下头,长发从耳后滑落到耳旁,托里斯也随即沉进冰冷的湖中,抬头时看到一片闪烁的微光。“是啦,娜塔莉亚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说,生怕姑娘被他的无礼冒犯,好在她只是抿了抿嘴——托里斯感到愧疚,他不该把娜塔莉亚的脾气猜的那么坏。

“我们会去纽约市中心,老陶吉的理发店。报上布拉金斯卡娅的名字,或跟着你的朋友。”娜塔莉亚不再看他。“如果你想去找我们。”

托里斯将此看作鼓励,直到他被莱维斯送下台阶,娜塔莉亚的话被反复咂摸。他独自一人上了出租车,菲利克斯决定留宿。“我们能成,托里。”他在与托里斯握手的空隙小声说。“她一定爱上我了,我想你也爱上了那个姑娘……去追求她吧,我们能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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