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原彻

【APH露米】赤金年代（一）

*炼铜与少许成人向内容预警。

*作家露x养子米，后期有露米gb。请自行避雷。

*灵感&背景&部分情节来源《洛丽塔》，谢谢纳博科夫爸爸。

一九六七年五月，伊万·布拉金斯基决定搬入一所临近郊区的房子。

伊万四十二岁，俄裔美国人，曾在大学担任讲师。他身材高大，长相英俊，却至今未婚。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称赞于他的礼节，他们说：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布拉金斯基更温柔、更善良的人了，他的心是由金子做成的。他又从骨子里透出股浪漫气息，带着雪国特有的忧郁隐忍。在他年轻时，不少女性为他疯狂过——她们说得到布拉金斯基的女人比当上第一夫人更幸福。

伊万对自己的过去几乎缄口不提。他出生于移民家庭，父母给了他淡紫色的眼睛和带有轻微口音的英语。他曾有个妹妹，她有与他一样的紫色眼睛，被顿河水孕育的铂金色发丝。伊万十四岁时她十一岁，向所有人宣布要嫁给自己的哥哥。

她的身体与心灵一样早熟，在其他女孩刚放下布娃娃的年龄，她已经涂上亮晶晶的指甲油，口红像泡在烈酒中的樱桃。她是在春末便迫不及待成熟的果实，小镇上所有刚到青春期的男孩都为她疯狂，她却一点都看不起那些挂着青春痘，自我极大膨胀的男孩，对他们的殷勤视若无睹——她只愿为哥哥倾倒。

“Мне нужна толькотвоя любовь.(我只要你的爱)”

在播放着情歌的收音机前，她对伊万一次又一次地告白。莫斯科夏天的阳光打在她精心扎好的长辫子上，母亲裁剪的红裙子下露出一双赤裸的小腿。

“Кроме этого уменя ничего нет.(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)”

伊万早已记不清近三十年前的过往。那年夏天他拒绝了妹妹，冬天她便随着伤寒离开，只留下童年的缺憾。但她的样子早已死死刻在他脑子里。从此之后的每个女人都带着她的影子，只是不及她千分之一。她们美丽、成熟但庸俗。丰满的胸部和臀部矫揉造作，刻意勒细的腰肢却彰显了不完美。她们的性感是束身衣与三英寸的高跟鞋，伊万对此毫无兴趣，自从妹妹死后，他不再期盼自己的生活有哪怕一点儿激情。

在中学任教的经历让他重新活过来。有年轻的女孩爱慕他，她们与妹妹相似，每天花上一个小时打理头发，半个小时抹上眼影和口红，裙子卷到大腿中间。孩子的性感是不加掩饰的，她们不是女人，但她们已经准备好成为女人。他爱看着她们，却不愿碰她们，许是坚持自己的最后一点道德。

后来他辞职了，带着女孩们的眼泪离开，搬去了另一个城市。他急需一个住处，于是在报纸上找租房广告，最终选中了一位琼斯女士。她准备出租一间卧室来补贴家用，价格不贵，就在郊区边上。

他在星期四的午后去了那座房子。艾米丽·琼斯女士在门口等他。以普通男人的眼光来看，她是个诱人的女子，典型的美国甜心：金发、红唇、丰满的身材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。但她的眼睛像乌云遮蔽的湖泊，眼睛下的青黑被化妆品小心隐蔽，伊万猜那是酗酒和操劳的结果。她告诉伊万自己离了两次婚，在姐姐出车祸后单独抚养可怜的外甥，正在物色一名可靠的男子。

伊万对此不置可否。房间比他想的略小，好在窗户能经常透入阳光。房间显然被好好收拾过，但墙角的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——他很是不满意。

艾米丽带他参观后花园，花园里横七竖八地丢着钓鱼竿、棒球棍和滑板。“这都是我那个外甥的杰作。”她告诉伊万。“他很可爱，也很调皮，总是让人操心！哎呀！他的校车已经到了！”

伊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。校车离开后留下一个不大的男孩。他把书包甩到门口的台阶上，紧接着冲到艾米丽身边，狠狠扑进她怀里。艾米丽趔趄一下，他却大笑着放开手，以挑衅的眼神盯着两个大人。“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！”他骄傲地仰起头。“姨妈，这是新来的租客吗？”

伊万没有回答，他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。阿尔弗雷德，他有一头金发，还有和艾米丽极为相像，却闪着年轻的光芒的蓝眼睛。夏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，他的鼻尖上带着汗珠，脸颊因为奔跑涨红，短裤下的两条腿又直又细——他显然还没到青春期，也才刚开始长高，夜里会因为骨头疼醒来。他是一团火，燃烧着年轻的生命力，把伊万想离开的念头燃烧殆尽。

“真没礼貌！”艾米丽带着笑训斥阿尔弗雷德。阿尔弗雷德懒得听她唠叨，似乎也只对不认识的男人有两秒钟兴趣。他捡起地上的棒球棍便一溜烟地逃走了，肩膀撞到了伊万的手臂，留下一个。伊万感到疼痛，但并不恼怒。他盯着阿尔弗雷德的背影，男孩的影子在初夏午后的草地上越拉越长。